第187章湘西客栈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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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轩的车开到了半路,就有一只不知死的尸化者扑上来。

一时间,我还有惊慌。

眨眼间,那僵尸就已经被他脚踩油门的那一下,狠狠的给撞开。

撞开之后,车轮好不躲避的,直接就从僵尸的身上狠狠的碾过去。

凌轩出现在后视镜的眼中,更是闪过了一道杀戮的气息,“蒋仁杰通过各种手段转来的钱,全都花在了爱心捐助上,没事就喜欢捐款。自己却过着很拮据的生活,平时也很省吃俭用……”

“那他……他还真是表面上无赖,内心却很温热的大善人。”我对蒋仁杰的印象一下子就改观了许多。

其实评价蒋仁杰的话,都是下意识说出来了。

我真实的内心一直在狂跳,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不敢对凌轩说出口的事。刚才从尸化者身上碾过去,对车子造成的颠簸的那一下,还让我的内心一直不断的在狂跳。

心里不断想着,它被夏利碾过之后,在雨中狰狞的样子。

这个尸化者,他也许打了血清,还有救呢。

隐约当中,我对凌轩的状况,愈发的担忧起来。

无形之中他的个性,好像因为彻底吸收了婴灵身上的戾气,让自己有了微妙的变化。我却不知道,他自己是否知晓,自己性格和情绪上产生的变化。

“大善人?就他?”凌轩嘲讽的笑了一下,双目看着雨幕中的前方,带着雨水的脊背深沉的背对着我,“蒋家曾经协助阴间平叛,杀魂无数,欠下了不少阴债。蒋仁杰一直都在替蒋家赎罪,只是这条路太过漫长了,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。”

蒋家也跟当初阴间平叛的事情有关,他们似乎曾经也是效忠于阎君的。

隐约之中,我总觉得,在平叛这件事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
既然蒋家是当年支持阎君的胜利者,那么此刻在阳间,各自漂泊的态度,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?

看着窗外的景物,我发了一会儿愣,问道:“真的可以找到酒店下榻吗?外面好像所有的酒店都关门了,就算是想找个地方吃饭,恐怕都不那么容易了。”

曾经繁华的江城,如今已然变成了无人问津的鬼城。

雨幕中的白天,路上虽然偶有行人经过,不过也都是形色匆匆。

生怕遇到感染尸化的人,给自己招惹来生命危险。

“我记得植物园旁边,有一家湘西客栈,这家客栈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。”他唇角一扬,笑得有些坏坏的,悠然给自己点了烟,“正因为其他酒店都关门了,他才有机会大把捞油水么,但凡想要找个地方住的人也只能在这家客栈下榻了。越是乱世,越是方便他赚钱。”

“湘西……客栈……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。”我喃喃的说了一句。

他摸了摸下巴,问我:“你没听说过……湘西赶尸匠的故事吗?”

在我脑子里,回荡的都是中央探索发现那个频道里,男主播幽幽的声音。那简直就是老子小时候的噩梦,虽然是孩子王,却不得不承认老子从小就怕黑。

频道里就是专门揭秘湘西赶尸匠的,说是赶尸匠来源于蚩尤的军师。

当初和其他部落大战,死了不少勇士。

为了不让勇士客死异乡,军师振臂一呼,念了东灵的咒语。让这些东灵的将士,全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,回归故土。

揭秘的时候,当然没那么神乎其神,也就是师父带着徒弟赶尸。

看似尸体是跟着师父而走,其实是徒弟在后面背着尸体,然后用巨大的斗篷挡住背尸的过程。

制造出尸体走动的样子,从而把这个职业传的神乎其神。

想到客栈里可能全都是灌了水银,还有特殊防腐药材的尸体。

我已经是面色发白了,感觉到了些许的害怕了。

却仗着他正开车,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,强装镇定,“听过,不就是……不就是帮客死异乡的死人回家的搬运工么?我也听说了,赶尸匠在路上有专门歇脚的客栈,想来这样的客栈是最不怕僵尸的。”

“是啊,不过,这年头交通发达,大概已经不需要人工的将客死异乡的人带回家中了。”凌轩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慵懒的拖着自己的太阳穴,“湘西客栈么……就是曾经专门用来给赶尸匠下榻的客栈。”

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,只能看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。

我问他:“那……那这样的客栈,怎么开到了现在还没有关门。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别的用处,比如……比如成为可供参观、旅游的地方。”

“旅游?那家店普通活人进去,可是要吃亏的。毕竟和养尸人住在一起,沾上点晦气都算轻的了。”凌轩笑了笑,低声说道:“植物园的那家湘西客栈,做的是……黑市买卖的勾当呢。”

“黑市买卖?”我重复了一遍,怎么又是做走私交易的,随即便下意识的问道,“湘西客栈,该不会和黄河会有关系吧?”

凌轩在后视镜里的表情惊讶了一下,随即唇角一扬,“顾大王,没想到你的思维这样敏锐,湘西客栈是黄河会的地下分部。看似服务于赶尸人,实则……早就易主了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可是蒋仁杰不也是黄河会的成员么,那里面也应该有血清卖。”我突然发现了,凌轩把黑市卡片给蒋仁杰的婴悖论。

总觉得,那张卡片,给出去的作用并不是让蒋仁杰真的去买血清之类的。

凌轩轻轻一笑,“湘西客栈里只要有足够的权限,是很容易拿到血清,可蒋仁杰只是黄河会的外围成员,没资格加入到黑市交易当中。我是故意误导他,去打那个电话。希望他们兄弟能因此冰释前嫌……”

兄弟之间冰释前嫌,这个兄弟应该说的是蒋仁义吧?

否则还能有谁呢?

我脑子转的速度已经彻底赶不上凌轩了,懵逼了一下,才问道:“你难道给了他蒋仁义的电话?”

“是啊,蒋仁义可是黄河会正儿八经的核心成员,这么多年隐藏的很深呢。要不是管家调查好,在我们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发给我,我可能还不知道这么有趣的事呢。这件事……蒋仁杰,恐怕也不知道吧。”凌轩娓娓道来,眼中的笑意却随着车子不断的行进,如同潮水般褪去。

少顷,他忽然说道:“顾大王,马上就要到易宅了。”

车子行驶的速度变得缓慢,缓缓的开过了一所大宅子。

宅子在雨幕中那般古老而又壮观,就好像沉睡的一只巨龙,威严而又不可轻视。

“你……你不回家……见见……见傅教授吗?”我张了张口,小心翼翼的问他。

他沉默了一会儿,才沉声说道,“不见了,我想尽快解决植物园里的鬼东西,否则江城恐怕就真的毁了。”

车开过了易宅,又行驶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才一个木制结构的小楼前停下。

这个小楼可真够偏僻的,直接背靠一座山的山脚下。

一看就已经到了城市的尽头了,山上种满了竹子,竹叶随着狂风暴雨恣意的摇摆。看着这番景象,我还真特别怕遇到山体滑坡,或者是泥石流之类的。

彻底的将山下的这座可怜的小旅馆彻底的掩埋了,小旅馆整个是一个古代建筑的模样,上面挂着三盏红灯笼。

红灯笼上还有字儿,写着“半步多”。

隔着一层雨幕,依旧觉得阴气森森的,颇有几分恐怖的味道。

车停在门口的时候,这家店果然是大门敞开,只是看着周围也没什么人。只有零零散散死在荒郊野外的各种尸化的尸体,而且它们就这么被冰冷的雨水冲刷着。
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会突然跳起来,来一段僵尸舞。

凌轩把车停下,拔出了钥匙跟我说,“我去要一把伞,你在车里等我,五分钟之后我就会回来。为了安全起见,有人敲车窗,不要把车窗或者车门打开。”

不要把车窗打开,这是什么逻辑。

我没懂凌轩的意思,才五分钟时间怎么会有人敲车窗或者车门这么巧合,却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,你就放心去吧。”

从停车的位置,到旅馆满口大概也就二十米,只是我怀着孕。

肚子已经很大了,眼下是最怕伤风感冒的时候了,只是拿个伞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。他下车的时候,我还特意看了看手上的表。

下午十八点十五分,估计二十分的时候,他就能回来。

靠在椅背上,慢慢等着。

等了好久,都不见凌轩回来,难道凌轩在客栈里面遇到了什么事。

刚想到这里,铅云压了下来,似乎将周围一下拉入了黑夜。

瓢泼大雨,让四野变得喧闹无比。

玻璃窗外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敲击声,外面似乎有人在大喊大叫:“开门啊,开门啊……救我……有僵尸,有……”

隔着昏暗的玻璃窗,看到的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小姑娘。

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,大雨顺着她白净的面庞不断的流下去,一头长直的乌发被雨水浸透。纠结在一起,披散凌乱在洁净的素颜上。

她的五官很小巧,看着十分娇柔文静的样子。

此刻却陷入了绝对的惊恐,乌眸之中带着惊恐的惧意,呼吸越发的粗重。叫喊声短促而又嘶哑,似乎恐惧到了极点。

不断的敲着车门,似乎想要我打开车门救她。

我坐在车里,虽然不敢轻易开车门帮忙,却还是十分热心的急忙问她:“僵尸在哪里?你怎么会被僵尸追呢?这附近……看来没什么人啊……”

“姐姐……真的有僵尸追我,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追我,求求你救救我吧!让我进车里躲一会儿,我还年轻,我不想死……”她哭的厉害,白嫩的掌心用力的拍击着窗户,凄楚可怜的向我求救。

看到在雨中苦苦哀求的小姑娘,我心里面的确起了一丝想要救她的冲动。可我也不是傻子,眼下江城一片混乱,这里还是赶尸匠下榻的客栈。

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,我也不敢随便轻易的开门啊。

从牛仔裤里摸出了断魂刀,随时保持着警惕,就见到那个女孩在恐慌中依旧不断的敲击着车窗。眼神中除了害怕的表情,还有对我按兵不动冷漠的心寒。

这……

这姑娘可不像是骗子啊!

不过,旁边就是湘西客栈了,她为什么不躲进客栈里。

非要找我求助……

这件事情,似乎另有蹊跷。

雨幕中,模糊的视野范围里,这女孩的身后忽然就追来了好多可怕的干尸。

这要是追上来,她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。

这一瞬间,我心头生出了一丝想要救人的念头,那几分疑虑似乎在脑中便不那么重要了。

打开车门实在是太危险了,只能想别的办法帮忙了。

我的手已经触摸到了打开窗子的开关,想着如果只是打开一个缝隙,用断魂刀解决了干尸应该没有问题。

尸化的僵尸看起来个头那么大,肯定是没法从窗户里钻进来吧?

总之救下那个女孩在说!

手刚一在开关上使力,窗户只开了一丢丢的缝隙。

恍然就看到那女孩眼中不经意闪过狡黠光芒,她的手指头居然想要从这么一个小缝里伸进来。

虽然不知道她想伸手进来干什么,却让我潜意识里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。

我瞬间明白过来了,凌轩临走的时候交代我的用意,他恐怕也聊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诱骗我开窗,快速的将车窗有关上了。

窗户关上的一瞬间,从窗户缝吹进来的冷风便停止了。

车内恢复了应有的温暖,那女孩在外面崩溃的尖叫着,似乎在谩骂我,“你这个冷血的人,你为什么不肯救我。救我只是你的举手之劳啊!我要是死了……做鬼也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
此刻,从窗的顶部,好像脱落了什么油漆之类的东西,一张被包裹在油漆下面的黄色的纸张也掉落下来了。

这张纸张是折叠起来,看不出是什么作用。

“啊……”忽然从那姑娘的身后,多了一具尸化的干尸,当着我的面就张开了血盆大口。整张嘴顷刻就把她的脑袋,给含在嘴里了。

血液从她的脖颈飚出,那具稚嫩的少女的身体,就这样倒在血泊里。

干尸也是凶残到了极点,低头不断的咀嚼着,嘴里啃咬下来的颅骨。唇边流淌着鲜红的血液,残忍的笑着。

我特么都吓懵了,这什么情况啊?

真的有僵尸!

女孩因为我的见死不救,被活活的啃掉了脑袋。

一瞬间,我就给活生生的吓懵了。

凌轩……

凌轩!

你怎么还没回来……

我心里焦虑的默念着他的名字,抑制内心里的恐惧。

心想着他说好五分钟就回来,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。

心慌之下,低头看了一下今天戴着出门的手表。

时间居然还是十八点十五,表盘上指针停顿住了。

难道说……

手表坏了?

我出门的时候,带了手机,所以把手机也拿出来了。

一样的,上面的时间居然静止了。

车里的时间静止了吗?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
我紧张的手里全都是汗,低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地面,地上那个女孩没了脑袋的位置还在不断的淌血。

从车底下,又爬出了一具尸化的僵尸。

在大雨当中,和另一只尸化的僵尸,疯啃这个女孩的尸体,让她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白森森的白骨。

血水从白骨上被冲刷下来,好好一个大活人,就这么没了。

干尸吃完了这个女孩,爬起了身子,诡异的看着我。

它张了张嘴,露出了附着了黑色牙垢的牙口,唇边还挂了半拉死人肠子,“顾……星……别怕,我不会吃你的,因为你是属于……主人的……”

两只干尸佝偻着身子,就这么歪歪斜斜机械的离开视线。

就……

就这么走了吗?

它说的主人,又是什么东西?

我再次盯着表盘看了一眼,时间依旧没有继续走动,车子里的温度忽然就降到了冰点。

这辆夏利车里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,似乎收到了什么奇特的电波,自动被打开了。

“等了好久,你终于来了,好香的鼎炉。”电波中传出了一个猥琐的声音,那声音配合着嘈杂的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杂音,听着十分的慎人。

我总以为,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躲藏在车里的自带收音机里,想用黑乾坤试探一下。

结果,一侧头车窗上居然贴着一张我有几分熟悉的蜥蜴一般的人脸,嘴角还在流着混合着雨水的唾液。

那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小侏儒,藏在道袍后面的蜥蜴尾巴得意贪婪的翘起来,“你以为易凌轩真的是为了你舍生忘死吗?你是……唯一能救活她的鼎炉,他要养着你,直到你的孩子快要分娩的时候再强行剜出,让你全部的怨气被激发了。才能救……她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”我在惊恐之下,好像短时间内没有脑容量去理解它话里的复杂,却不自觉的回应了它。

它笑的有些猥琐跟邪佞,声音却是从收音机里发出来,“冷凝素这个名字,你没听说过吗?他缠着你,让你怀孕,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活这个女人。”

这一瞬间,我有点混沌的脑子,终于清醒了。

也将它所说内容,理解了过来。

不可能!

凌轩绝非这样的人,他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。

虽然我不知道冷凝素是谁,但我绝对不会中了它的奸计。

“冷凝素这个名字,我听说过。”我因为害怕,浑身都感觉到了寒意,不自觉的躬身抱着自己的肚子。

一方面是想要御寒,一方面是我不想让肚子里的小崽子,听到这个堕入鬼道的道士胡言乱语。

我的手指甲抓入沙发的皮质坐垫,尽量维持了说话的流畅,假意好奇而又害怕的问它:“她……她到底是什么人?”

“她……她才是易凌轩真正的女人,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?易凌轩对你的好,全都是伪装了。”他的声音在电台里,混合着杂音,听起来是那般的森然恐怖,“愚蠢的鼎炉,你与其便宜他,倒不如把你的全部精元都给我。我跟你保证,你肚子里的孩子,我会为你养在养尸池里。”

话音一落,只见一只灰色皮肤的爪子,从车门上直接戳穿过来。

外面应该是有东西,想要硬闯进来了!

眼下,我心一狠。

断魂刀手起刀落,直接朝着这只手的手腕砍了下去。

顷刻,便将断掌斩落而下!

那只黑色的布满了青斑的手腕,因为疼痛流血,又快速的缩了回去。

外面,除了雨声,还有厉鬼般的痛叫声。

“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,否则……我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。你……你先告诉我,养尸池是什么东西?”我警惕的问它,尽量的想办法拖延时间,方便逃离这个地方。

它冷冷一笑:“就是让鬼胎离开母体以后,还能继续活下来的地方。只有我们才能救你,你要是不答应我,那你就等于是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
我紧张的喘着粗气,歇斯底里的大叫,“你……你撒谎!”

“我撒谎?你想过没有,易凌轩为什么会突然娶你,他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。他娶你,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那蜥蜴道士脸上的五官更加的狰狞,它身上邪冷鬼气的透过被雨水拍打的玻璃,将寒意刺进来。

“别说了……别说了!你们……你们我谁也不信,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。什么养尸池,我不相信,要是易凌轩不是个东西,那你也没安好心,你是要把我的孩子做成僵尸吧?”我大声的尖叫着,手举着断魂刀,想要逼退它。

“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,他在你身子里种了曼珠沙华,你现在越幸福将来发现真相就会越痛苦。连你肚子里两个可爱的孩子也会被他杀死,或者你还想着虎毒尚不食子。”那家伙一步一步的,好像在一点点的想要彻底击溃我心头的防线。

我的眼睑微微一低垂,冷冷冰的问道:“没错,你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吗?凌轩……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!”

“哟!你真以为这两个孩子是易凌轩的种?”那个声音似是有些愤怒,但在电台里发出来的时候,幽幽的强忍住了这份怒意,“他们……他们是东方青冥的孩子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不信!”这一回,我的情绪确实被他所牵动,变得更加的激动崩溃。

我怕两个小崽听见,捂住肚子,想让他们不要听到这些话。可是隔着肚子,我又怎么触碰到他们的耳朵。

这样残忍恶毒的话,怎么可以让两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听。

眼泪从我的眼角没有征兆的落下,我知道我没有哭,只是泪腺收到了刺激。

断魂刀在我手里,对着车门,“走开,走开,听见没有!”

“你要是肯给我做鼎炉,你这两个可爱的孩子,我可以用养尸池养大。就跟在母体的感受是一样,来吧,不要再被人利用了。你是个伟大的母亲,从现在开始,选择保护你的孩子吧……”他在诱惑,似乎要一点点的把我诱惑到了可怕的深渊当中去。

保护好自己孩子,一直都是身为一个母亲,与生俱来的天性。

我怎能让我的孩子受到伤害?

一时间就被它的话语狠狠的刺痛到,我情绪变得更加激动,而不可理喻,“你滚开,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,我给你做了鼎炉……你会保护他们吗?你必定出尔反尔。”

它暴怒了,怒斥出声:“顾星,是你自己冥顽不灵,那别怪我动粗了!”

更大的雨滴落下来,似乎渗透了车子里的顶棚。

冰冷的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后脖颈上,从液体里好似忽然就伸出一双冰冷的白骨,轻轻的滑过我的锁骨。

尖锐冰凉的指尖,一下一下把玩我的脖颈。

它没有掐上来,只是冒着寒气,在我的肩头上乱摸。

突然,这只手的一根锋利的手骨。

毫无征兆的便刺了进来,霎时间,疼痛上了脑门。

想挥动断魂刀已经晚了,从车坐垫下面,伸出了无数黑色的植物的根茎,将我的手腕和脚踝牢牢的控制住。

身子彻底动弹不得,却没法再做任何挣扎反抗的动作了。

那只扎入我脖颈中的冰冷的手骨,此刻顺着我的脖颈血液流淌过的地方,缓缓的滑向了我的小腹,它猛的刺入缓缓的要将我开膛破肚。

血液顺着小腹破口处,缓缓的流淌下来,湿了我身上的衣服。

我闭上眼睛,浑身发着颤。

不要……

不要伤害我的孩子,可那只手却更加冰冷的划破我肚子上的皮肤,疼痛让额上布满了汗液。

我不自觉的喊出来,“凌轩,凌轩救我……”

“他救不了你,你自己打开窗了,贴在窗子上的符纸是因为你的冲动脱落的。这个世上还是阎君最了解你,她知道你一定会开窗或者开门救人的,就因为活人那点可悲的同情心。”它的声音从收音机里幽冷的传出来,好像寒意刺破了肌肤,直冲心脉一般。

眼泪汹涌,我想抱住肚腹保护自己的孩子,却动也不能动。

那般进退两难生死茫茫的时候,缓缓的我张开了口,一字一顿的说道:“不是同情心,是……是活人最后一点仗义相助的血性。在你们看来不屑一顾,可是如果连这点血性都没有,那还算是人吗?哦!我……我都忘了,你修入鬼道了,早就忘了怎么当一个人了。”

他似是被我刺到了痛处,相当的愤怒,“闭嘴,闭嘴!我就是讨厌活人那点可悲的怜悯……不……不,我也想有善心,我……我也想做好人,可是我修入鬼道了。浑身都是阴冷的脾性,我改不掉了……”

这家伙居然突然自己就混乱掉了,就连我肚腹上开始解剖的那只手骨,也缓缓的停了下来。

只是周遭同样的冰冷,就好像整个人掉入了冰窟窿一样的恶寒。

“不改也罢,今日你就是要当我的鼎炉。给你将他放进养尸池的机会你不要,那就连他一块都吃了。”它纠结了一会儿,很快就又阴沉下来。

眼中泛着恶毒的光芒,操纵着那根尖锐的手骨。

让那手骨狠狠的没入我的肚腹中,它好像要扎入我的小崽子的脸了。

不……

不要,不要伤害他。

我浑身颤抖,内心似乎绝望到了极致。

难道我真的救不了小崽子吗?

中山鬼王还说我是什么龙女命格,能够驾驭龙火,可是这样绝望的时候。

它为什么不出来,将这些诡异的邪祟之物,全都燃尽。

它曾经让我浴火重生,让烧成焦炭的我都逆天的活过来了。

此时此刻,我多希望它能出来救救我的小崽子。

绝望之下,却得胸口有一种温暖的感觉,好像闭着眼睛内视到胸口的情况。

我……

我的胸口有好像有团火焰在跳动!

看似熊熊燃烧,却给人感觉那般的温柔,并不会伤害到我。

是个浑厚的男子发出的声音,那声音绵柔如同入口的红酒一般的柔滑,“终于想起我了吗?我在书里困了很久,如果现在帮你,就会立刻沉寂下去,很难再苏醒了。”

“帮帮我,求你了,救救我的孩子。帮帮我吧……只要你愿帮我,你让我做什么都行!”我在绝境之下,只能苦苦哀求那团传说当中无比强大的龙火。

话音刚落。

那团火焰在我的胸腔里,忽然就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火龙。

它在我心口盘旋了一会儿,才缓缓的停歇下来,“若我帮你,你能否日后天天用你的纯阴之气,晌午的纯阳之火。来滋养我,让我重新恢复曾经的力量呢?”

这龙火居然还有思想,眼下,是在跟我讨价还价。

“我答应你,我发誓,我可以发血煞誓咒。我什么都能答应你,只要你愿意帮我。”我走投无路,只能拼命的求一团火焰所化作的龙。

“血煞誓咒就不用了,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。”

它的龙眸轻蔑的看了我一眼,冷冷的转身,居然冲出了我的心口。这只火龙似乎带着强烈的暖意,能够蒸发焚毁一切阴气和鬼气。

转瞬,车里的温度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,外面的雨水也不再往车内渗透。

周身上下冰冷的桎梏也解除了,双手双脚又能动弹了。

我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,却还是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符箓跌在了门缝处,“你给我出去,不许……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。”

那只飞出我身体外的火龙,在我受伤的位置轻柔的转动了几圈,将伤口全都用如同温泉般的温度愈合。

最后才疲惫的落在我的肩头,它缓缓抬了一下头看我,“女人,你可不许骗我,我还想醒过来多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呢。”

啊?

它要消失了吗?

只见火龙慢慢的融入了肩头,转瞬就消失不见了。

看来龙火听起来强盛,却在书中封印的太久,看起来是削弱了不少。

帮了我这一次,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出来了。

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,大概只能靠我自己了。

我靠在副驾驶座上,还在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,紧紧的摁在那张贴在门缝处的符箓上,我绝对不可以让外面的任何东西进来。

火龙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力量,如果刚才的情况再来一次,我一定没有一争的实力。

白骨被生生的逼退,可那个修入鬼道的壁虎道士,还在雨里虎视眈眈的看着我,“好啊,你居然还身怀龙火,有意思太有意思了!只可惜,你的龙火熄灭了,而你的时间静止了,他永远进不到这个时间……”

我没说话,跪在地上,死死的摁住符箓。

身子紧张的绷直着,它说话太可怕了。

在这辆车里,时间是静止的。

刚才看表看手机,其实早就可以印证这一切。

那假如说,我在这段静止的时间中死去,他是不是无法赶来救我。

因为外面的时间,早就过去了,凌轩是不可能穿越时空过来的。

我只有自救,才有办法躲过一劫。

不能所有的事情,都指望着凌轩来帮忙。

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,我身子沉重的靠着车门,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自救的办法。只觉得在车里的时间格外漫长,脑门上全都是汗液。

手举着摁在符箓的时间长了,也有些支撑不住,微微的颤抖起来。

“我有的是耐心,等你自己乖乖开门!等你的体力耗尽了,自然就会松手……到时候,你依旧还是要成为我的鼎炉。”它似乎早已看出这一点来,我心理防线即脆弱,怀孕中后期的时候,身体的体力也不强。

的确,我耗不起了。

可此刻,我并未绝望。

脑子里灵光一闪,好像抓住了机会一样,低声的服软道:“你不是……你不是想要我给你当鼎炉吗?我信你,也……也愿意给你当鼎炉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它突然听到我松口,反而有些不相信了。

我继续说道:“我愿意做鼎炉,真的,但是……但是我不想让孩子在养尸池中长大,求你了。你们帮我把孩子生下来,我……我给你们当鼎炉。”

“谁知道你这样说,不是权宜之计,设计来诓骗我。”鬼道的蜥蜴道士瞪圆了火红的眼睛,直勾勾的看着我。

我感觉腮帮子很酸,几乎要害怕的说不出话来。

却依旧努力保持镇静,一字一顿用尽力气的说出来,“我……我可以发血煞誓咒,这样……这样总不会有假了吧?真的,只要你们现在愿意放了我。让我把孩子平安生下来,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。”

“血煞誓咒?你真的愿意发?”蜥蜴道人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。

我抚摸着小腹,心头忽然闪过种种他护我的样子,心头早有了感念。

轻轻的在车里点着头,心想着也许此生此世,都再也见不到他们长大了。如果成了鼎炉,也可能没了来生。

低下了头颅,咬破了手指头,将手指摁在玻璃上。

那蜥蜴道人狡黠冷厉的目光看了我一眼,也将自己的手爪隔着玻璃和我触碰到了一起,“天父地母为证。”

“皇天后土为凭证。”我低声颤抖道,唇边却是一丝笑意,“若我能平安生下孩子,并且鬼修的道人们不再追杀我,我……我心甘情愿成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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