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鳞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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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槽!

这……

这哪儿是人手啊,根本就是从棺材瓢子里挖出来的腐烂的尸骨。

再看这只手的主人更是让人活生生吓一跳,是一个两米多高的,只穿着个大裤衩的。却是一张孩子一样的脸,脸上的两个腮帮子都烂穿了。

腮帮子里面的牙床和腐烂的舌头,看的是一清二楚。

眼珠子滴溜溜贼兮兮的转着,瘦长的身子佝偻着像个大马猴似的。手根本就不是成年人的手,而是只有四五岁孩子般的细胳膊、小手掌。

我呆住了,“电冰箱!这啥玩意?”

“贪财鬼,只要人有贪念,就会跟着人偷东西。下次不要把东西放在左边口袋里,容易丢的。”顾彬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元钱,塞进了那只腐烂的手里。

摸了摸大衣左边的口袋,里头放着易凌轩婚礼那天给我戴上的戒指。

戒指上的钻石比起那天戴的钻石项链要小多了,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的值钱。只是有特殊的纪念意义,才随身携带着。

差点就让这王八犊子给摸去了!

我眉头微微一紧,“难道刚才郭静的饭卡,也是这玩意摸走的?”

我记得,郭静刚才说自己的饭卡被顾彬湘捡走了。

顾彬湘也是这么提醒郭静,不要把财物放在左边的口袋里。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,现在想想才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。

最可怕的不是人做小偷,而是这些偷偷摸摸来无影去无踪的小鬼偷东西。

他随手松开了那只腐烂的小手,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冷酷,“如果再让我看到下次,就剁了你的手。”

“昂……昂……”那两米高的小鬼机灵的一点头,左脚刚迈出一步要逃走。

手腕就被清朝鬼捉住了,随便就把人家的手拗断,颇有跟顾彬湘对着干的意思,“他说要留着你的手,本王就偏要让你变成残废!”

可怜的贪财鬼啊,就这样被这俩家伙当成赌气的工具。

那手骨都断了,断口处凹凸不平,都能看到手里头的经脉骨骼还有软组织。那只腐烂的手掌,也被清朝鬼跟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。

顾彬湘经历了一次生死,比以前沉稳多了。

也不搭理清朝鬼跟他置气,提着我的行李不动声色的就上了公交车。找了两处座位坐下来,看都不看一眼清朝鬼。

我俩坐着公交车,还转车了两回,才颠回家的。

顾彬湘和我并排坐看着窗外,此时此刻已经是华灯初上了。城市里的霓虹随着车程逐渐消失,变成了漆黑一片的乡村道路。

如果不熟悉这一带的路况,车子很容易就开进马路旁边的农田里。

到了地方,我和顾彬湘都累了个半死,只是道了一声别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。今儿农历二十九,算不了什么节日。

只是今儿我从学校回家,又是年三十前一天。

家里做了腊肉饭等我回去吃,他们已经吃过了,在桌上给我留了一碗。我第一碗没有自己吃,而是将筷子竖着插在碗里,双手合十请清朝鬼吃。

又下厨抄了一碗饺子,送到灶台旁边,请我家的灰四仙婆婆吃一顿好的。

灰四仙婆婆从柜子里飘出来拿饺子的时候,看到了清朝鬼在那头狼吞虎咽一点王爷气派都没有的狂扒腊肉饭。

脸色微微一沉,一句话也没说的,就把饺子端跑了。

连从我口袋里钻出来的小豆豆,都没有打一声的招呼。

我看着清朝鬼吃完的腊八饭,虽然有点心疼,却还是把饭偷偷倒了,再给自己弄了小半碗。

鬼神吃过的东西,人再吃非拉肚子不可。

“星儿啊,怎么不见小易啊?是不是不来过年了,你也真是的,新婚第一次过年,怎么也不去江城婆婆家。”我妈在外头打扫完房间,走到我身边坐下。

我才刚开始吃,嘴里含着饭,囫囵了声音回答:“今年在咱家过,年三十他会来吧……”

“是吗?那还真是好事,对了,你肚子的宝儿起名儿了吗?我上次打电话,小易跟我说是龙凤胎,那女娃儿姓顾咋样?或者说第二胎,跟咱们家老顾家姓成不?”

我低头扒饭,吃饭的姿势不比清朝鬼优雅到哪儿去,“要生出来,就叫二狗子,至于姓什么……你们自己个儿商量,我随便。”

“二狗子怎么行啊?名儿多贱啊,娃儿以后在屯里还不被别的孩子笑死。一定要让屯子里的王二麻子给测个字,起个有福气有内涵的名字。你看你的名字,就是以前的老庙祝起的,看看你今天混的多好啊。对了,以后你是住在小易家吧,那你房间就不给你留了!”我妈的嘴炮,就跟打弹珠似的,珠链炮的根本不会停。

一下听到这么多提问,脑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,老子听得头皮都要炸了。

还有更过分的,不过就是嫁人么。哪儿知道宋春华女士,连老子的房间都不给老子留着了。

我吃了这小半碗下去,就觉得吃不下了,“您咋话那么多捏?”

“小逼崽子,我话多还不是为了你,你居然还嫌我啰嗦。你去看看咱们屯儿的,有你妈那么好的妈吗?我算是不罗嗦的,没想到老娘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,竟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……”

“哎哟,妈,妈……我错了!”

我为了躲她,连忙起身,找了借口出门溜达,“我出去逛逛,饭后百步走……长命百岁。有什么话,一会儿回来再说。”

清朝鬼看我妈冲我啰嗦,一开始还捂唇在旁边偷笑。

笑了一会儿,就蹲在厨房灶台下面的柜子旁发呆。

眼下,敲了敲柜子的门,灰四仙婆婆铁青着脸打开柜门。它苍老的目光,有些复杂的看着清朝鬼。

清朝鬼反而是一脸乖宝宝的表情,凝望着柜门,“婆婆,我们聊聊呗。”

“你想聊什么?”灰四仙婆婆依旧是一副白脸老太太的造型,脸上的褶子都赶上晒干的橘子皮。

他动了动唇,“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,只是没想到你会成为顾星家的保家仙。你那盘饺子,能分本王一口吗?”

“你可以拿一个,看看今年的彩头。”灰四仙婆婆端详着他,我是实在没想到灰四仙婆婆竟然是认识清朝鬼。

清朝鬼从灰四仙婆婆递过来的盘子上,拿起了一双筷子,夹了一只水饺。

咬了一口,就用两指从嘴里夹出了一粒油炸花生米,“这个彩头不错。”

这俩聊的不错。

大冷的天,我一个人为了躲我妈那张碎嘴,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在屯子里瞎逛。屯子里的背面,是一座老林子,林子边上的山上是座坟山。

大晚上的,老子也怕遇到妖魔鬼怪。

所以都是往老林子相反的方向走,故意走房子多,家里灯光亮堂的地方。人多的地方,万一有个好歹,乡里乡亲的都能出来帮忙。

老子也不是纯傻逼,大半夜的跑到危险无人的地方。

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我老黄大姨家的附近,他们家灯光明亮,让我不由的就想到了那天在九楼看b超的诊室门口看到她的那件事。

我并不想去老黄大姨家打扰她,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就打算掉头去别的地方瞎逛。忽然,身后就有一股寒风吹来。

一股奇怪的腥臭,就吸入了鼻子里。

背上莫名起来的白毛汗,我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,只听一个幽幽的普通话并不标准。有点儿像老蛤蟆,鼓着腮帮子说话的声音想起了,“等等,别走。”

这说话的水平,和那头只剩下蛇头逃跑的土皮子有点像。

我胆儿还算大的,硬着头皮就转过身。

这不转头去看不打紧,转身一看,吓的老子脚下一软,差点就给身前这位爷跪下了。满身的粗鳞啊,月光混合着少许的雪花落下来。

那人手背上、手臂上,全都是硬币大小的鳞片。

而且它身上的鳞片之多,远胜过那只被土皮子附身的搬家工人,连本该要长头发的头上都特娘的布满了外翻的厚鳞。

本来老子没有密集恐惧症的,可是现在有了。

太恶心了!

我唇边哆嗦了一下,“大哥,你……你不会是土皮子吧,我就是路过。我现在立马就走,你……你……”别吃老子!

说到最后,老子觉得自己都不够土皮子塞牙缝的。

别说现在腿软的跑不动了,就说现在有力气跑。也绝壁跑不过身子蜿蜒前行,灵活敏捷的土皮子。他见着我就能犒劳自己的五脏庙,凭什么放过我?

“我不是土皮子。”那人在朦胧的黑夜里,两只布满了厚鳞的手将头上的帽子一摘,露出了一张清秀绝伦的面容。

那张脸着实不好形容,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如同碧波一般的荡漾。

脸部的轮廓皎洁若白玉盘,五官立体而又饱满,眉宇之间有一丝的阴柔。长长的睫毛如同漫画里的人物一样,在月光下恰似一帘黑曜石做的珠帘。

原来这男子是戴了巨大的鱼身上剥下来的鱼皮做的帽子和手套,看着才像那只土皮子附身的人的样子。

咱们屯边上的大河里,生长了许多大鱼。

以前屯子里的人,还有很多是靠渔猎生活的,用鱼皮做衣裳也是常有的事。

鱼皮衣和屯外的做法并不相同,是保留鱼鳞直接从鱼身上剥下鱼皮,在太阳下晒干做成鱼皮紧身衣。非常能够在严寒当中保暖,只是到了现代,各种羽绒服各种羊毛衫。

大家早就舍弃了,这种传统的工艺。

难怪我闻到了一股子的土腥味,我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胸脯,“大哥,你吓死我了,找我啥事啊?”

“你是灰四仙的弟子?”男子星辰一样泛着蔚蓝光芒的眸光,轻轻瞟了一眼我手指头上的黑乾坤。

他眼中清凉一片,带着些许的忧郁,似乎有什么心事。

我一点头,“是啊,我是灰四仙的弟子。”

心想,这个男子可不简单竟然知道灰四仙的名头,想来也不是普通人。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,在半夜里叫住我。

到底会有什么事?

他忽然就拉住我的手腕,厚而粗糙的鱼皮手套抓的我有些疼,“拙荆难产,还请阁下能够帮忙接生。”

看他的样子,是要把我拉进身后那座房子里接生。

啊?

接生难产的女人,老子不会啊。

虽然眼下快要过年了,可是屯子里的小诊所还是能挂急诊的。屯子里也有很多有在改革开放前,就有经验的接生婆,怎么就在难产这样的危机关头找我了?

难道是看中了我的黑乾坤?

“大哥,不是我不想帮你,我没给人接生过。”我不动声色,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强行抽出被他握住的手。

因为我感觉到,隐约中他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
这个相貌清俊中带着阴柔的男子,显然是为他妻子难产而觉得焦心。妇女难产是何等凶险,我这种没有经验的人不敢乱上,可是却也不能放着不管。

他蓦地身子一震,一双斜飞入鬓的蛾眉微微一蹙,将我的手腕握的更紧了。

焦急和害怕的情绪,在他的脸上又重了几分。

这个男子身穿厚鳞鱼皮衣,一身的鱼腥味,却难掩他身上冷清孤独的气质。阴柔的脸蛋美有一种独特的,病态的唯美,让人一看之下就好似被魅惑住了一般。

移不开自己的视线!

我又问道:“你怎么不找灰四仙婆婆,它水平肯定比我这种刚入门的要高!”

他沉默了须臾,上下牙齿紧咬着,声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,“灰四仙是家仙,真身就是只耗子,怎么给人接生?家仙弟子能人辈出,你必定不是平庸之辈,分明是不想救她!”

“不是,我想救,我当然想救。”我急忙解释,我是怕自己能力不足把他老婆给害了。可是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,好像明白了什么,“你的妻子不会是我老黄大姨吧?”

九楼上遇到老黄大姨的情景,此时此刻这个在老黄大姨家门外着急上火的神秘男子,无数画面变成了无数个线索串联在一起。

隐约中,我的手好像能穿过迷雾,触摸到一丝真相。

也许老黄大姨的腹中,怀的并不是纯粹的人胎。所以这个男子才没有打120急救电话。而是叫住了我。

“是,你……你能帮帮我们吗?”他请求的语气和语言有些生涩,似乎是个不善于言辞交际的老实人。

长得这么帅,却不善于言辞交际,在当今社会算是不多了吧。

我心里已经隐隐明白,在这个屯里。我不开口答应,这个男人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给老黄大姨接生。

否则,也不会大晚上叫住我。

脑子里这么稍微过了一遍,这个男子抓着我的手臂,身子忽然就那么一沉。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跪在地上了。

眼圈红了,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。

皎洁的月光落下来,折射出凄楚迷人的高光。

我的心一时间被他的这份真诚感动,仿佛被触到了最柔软的地方。

我没理由不答应,“你快起来,地上都是积雪,不就是……不就是接生吗?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救她,你别害怕。”

我这一句别害怕,是来安慰我自己的。

“谢谢!”他阴柔的眼神那般的纯粹,只有感恩戴德的情绪,用力的就将光洁的额头磕在雪地里。

地上的雪,都被他的额头凿出的一个坑。

老子没别的优点,大概只有仗义算是老子最大的优点。克服了内心的心理负担,我赶紧把这帅的一塌糊涂的哥们扶起来。

这哥们一抬起头来,我就吓傻了。

脑袋上全是血,我有些懵逼了,他却雷厉风行的把我请进屋。

里头是一阵带着土味儿的血腥味,让人在第一时间就误以为自己可能是到了什么老坟坑里了。

可是的确是老黄大姨的家,桌上的油灯如豆。

闪着绿色的诡异的磷光,将整间房间照的是绿莹莹的。

床上有个中年妇女面色蜡黄,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,深深凹陷进去的双目紧闭。圆圆的肚子凸起,手筋都从手背上暴起,皮肤的颜色都是青紫色的。

肚子上盖了一层,大花棉被在上面。

难怪难产在外面听不见声,原来已经背过起去了。

我立刻就吩咐那大帅哥,“快去倒杯热水来。”

转头去看他,在这种萤火幽幽的房间里,老子差点吓得叫出来了。这个家伙额头上的血都分叉流下来了,他就当做没看见一样。

也不擦擦,面不改色的看着我。

听到我的吩咐,立刻上厨房去烧水。

我根本就是半吊子的家仙弟子,和灰四仙婆婆几乎就只是一两面之缘,它啥也没教过我。我只能一边用黑乾坤诊脉,一边上百度查一查到底怎么给孕妇接生。

孕妇生产很容易难产,比如孕妇中胎儿的胎位不正,或者孕妇子宫本身开口不大。一旦发生难产,就需要破腹产来把孩子取出来。

我的老黄大姨就剩下半口气儿了,要想剖腹产只能送去第一医院的九楼。可是太远了,她现在的脉象如游丝,如同油尽灯枯一般。

我虽然不会把脉,可是黑乾坤诊脉,却能给人一种形象生动的感觉。就好像上次摸碎骨,判断碎骨的个数,和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显示拼接后的成像。

所以,很好判断她的情况。

眼下如果是要人工接生,那就必须子宫口开到十根手指头那么宽,让孩子从里面钻出来。那就必须产妇保持清醒,胎儿的胎心稳定才可以。

看完以后,老子就把手机收起来,顺便将老黄大姨身上的被子掀开来。指尖落在她的肚腹之处,感受她腹中胎儿的动向。

不到五分钟,男人就端了热开水进来。

他见我摸着老黄大姨的肚子,便问我:“怎么样了?”

“孩子气息很弱,缺氧太久了,不知道来不来得及。”我有一丝的担忧和害怕,放在老黄大姨冰凉僵硬如同冰块一般的肚腹上的手指也变得僵硬。

手指关节好像也被冻住了一样,麻痹中带着一丝的刺痛。

我收回手,拿了桌上的剪刀剪去了手指甲。黑乾坤最近才刚长出一小块手指甲,就被我放进水里。

男子扶起躺在床上的老黄大姨,让她的头颅枕在自己有些瘦弱的胸口上,双手都放在她的胸口。

他搂着她,抬头看了我一眼,朝我伸出手。

我会意将水杯递到他手上,他将水喂进老黄大姨的嘴里。老黄大姨一开始,还喂不进水,最后是这个男人亲自喝了水,用自己薄如蝉翼的唇将水渡入她口中。

老黄大姨喝完水之后,没有立刻苏醒过来,我和男子都紧张的在旁边等。

男子心痛之下,紧紧搂住床上难产的中年妇女。

他俊逸的脸庞,比起那个憔悴肤色蜡黄中带着紫色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可是他却爱她至深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。

我自己的手指头更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里,手心里都是虚汗,直到老黄大姨缓缓睁开眼睛心底的石头才缓缓落下。

“老黄大姨,我是顾星,你从现在开始务必保持清醒。”我把自己的头凑上去,和目光虚弱的老黄大姨对视了一眼。

她先看了一眼那个穿着鱼皮衣的男人,才看向我点了点头。

我过去将她两条腿分开,顿时一股血腥的臭气就灌入鼻中,床褥上都是血。看着叫人触目惊心,还好老子不晕血。

我说:“缓缓发力就好了,不要太逞能。”

太逞能的结果,很可能就是再次晕过去,如果产妇再晕过去。我就算是神仙,也救不了她,她现在必须撑足了一口气保持清醒。

顺手就厚着脸皮,将我的手指甲塞进她舌下。

那个男人掉眼泪了,阴柔的脸上担心到了极致,反倒是老黄大姨伸手抚摸他带泪的面庞,“别怕,我能坚持的,我会为了你生下宝宝。”
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他带着哭腔的声音,虽然咬字不清晰。

却字字句句如同雨打芭蕉,落在人的心尖尖上。

我鼻子发酸,手指尖再次落在她的腹部,已经感觉黑乾坤就着热水的热流滚到了她的小腹。

她腹中的小东西,似乎缓缓的复苏了。

那孩子在高度缺氧的腹中,几近窒息,奄奄一息却又好像不能活了。他就在这样的生与死的边缘挣扎,我手心出了汗,知道黑乾坤真的不是万能的。

它没法恢复老黄大姨,腹中宝宝的胎心和知觉。

忽然,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另外意识,对床上老黄大姨腹中孩子低低的呼唤,好像是我腹中那只小逼崽子似乎在和老黄大姨的宝宝交流,“醒来,畜生,你不醒来。你妈要伤心了……”

这东西不会说话,可是似乎是能和自己类似的东西产生交流。

就比如说,他就能和土皮子产生交流。

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在我黑乾坤的感知下,那个窒息不醒的胎儿似乎缓缓睁开眼睛了,“你……你为什么叫我畜生?”

对啊,为啥这小逼崽子好好的叫人家畜生?

谁知道他在老子肚子里,理直气壮来了一句,“我妈也喊过我小畜生。”

登时就让老黄大姨肚子里的胎儿懵逼了,他大概都想不通为什么,我会喊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叫小畜生。

那不都是以前,彼此间相互不了解,所产生的“爱”称么。

在我手指尖的触摸下,老黄大姨肚皮下的胎儿的胎心在慢慢恢复正常的律动。虽然还是十分的虚弱,却总归是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
随着胎儿的复苏,老黄大姨的肚子慢慢的发胀,子宫开口也在逐渐的扩大。她喘息的幅度要比刚苏醒的时候大一些,不过这都是初期的症状,还没有把她疼的死去活来。

只是脸色依旧惨白,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最后。

我突然发现我肚子里的逼崽子不得了啊,居然能够唤醒老黄大姨腹中的沉睡的胎儿。连忙用自己的意识尝试和他交流,问他是怎么做到的。

“把我的力量分一点给他,他当然就醒了,不过……”我肚子里的小逼崽子正跟我用精神交流着,他犹豫了一下,才继续道,“不过我的力量不足,不一定能让他们都活命。”

搂着老黄大姨的男人好像听感知到我肚子里小东西的说话声,忽然就抬起了俊美绝伦的面容。

一双冰凉沧冷的眼睛,直勾勾的看着我。

我浑身有些不自在,“怎么了?”

“我这就去准备供桌,保证让鬼子大人的力量提升,请务必要救我的孩子。”那个男人虔诚到了极致,飞速的放下老黄大姨的身子,立刻就去准备供桌。

很快就搬来了一张掉了许多漆,红的老式木桌子进来,小时候我还在这张桌子上吃过饭。香案火烛还有元宝纸钱一应俱全,准备完了这些又戴上了那只鱼皮帽。

这样的大年夜,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。

鬼子?

日本鬼子吗?

还是形容我儿子是鬼的儿子,所以才喊他什么鬼子大人,可真难听。

僵在原地半天,我才有些情不自禁的抚摸自己的小腹,这样的动作似乎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,“喂,小逼崽子,你这样吃供奉会不会变坏?我……”

我可不想失去你!

老脸一红,实在是说不出太煽情的话。

“蠢女人,你要相信我。”他在我肚子里装腔作势的说道,气得我都要爆炸了。

特娘的好大的胆子,居然喊他老子蠢女人。

可是面对躺在床上等待临盆的老黄大姨,我轻易也不得罪这小子,一会儿救人可能全靠这个小子帮忙了。

不一会儿,就感到外面的风雪吹进来了。

探头望过去,那个穿着鱼皮衣的男人回来了,鳞片上覆盖了一层霜雪。此情此景,竟然有一种遇到冰甲龙的错觉。

他面色微寒,手里提着一只鸡,还有几头鱼。

那鸡还在他手里大跳,他低头狠狠咬了一下鸡脖子,连着鸡毛都咬下来了。那鸡脖子的血沾了他满嘴,也潺潺的流淌下来。

就见他将鸡血放进了碗里,鸡血碗放在了供奉桌上。

又从厨房捉来俩鸡蛋,丢进碗中和鸡血放在一块。

最后,生生的用榔头把活蹦乱跳的河鱼敲死了,血和鱼鳞到处乱溅。喷溅在他俊秀绝伦毫无瑕疵的脸上,可他全然不在意,继续用红色的盖头纸贴在上面。

顺手也装进碗中,放在供桌上摆盘。

我本来是看他动作看的一愣一愣的,突然发现老黄大姨呼吸急促起来,开始痛的额头上出了汗。

双目圆睁,就跟被人活活掐死是一个感觉。

而且生孩子跟演电视根本就是两样的,疼是根本叫不出来,只会不停的发汗颤抖。整个人的五官扭曲,脸上的青筋暴起,陷入一种极致的疼痛中。

我连忙用毛巾给她擦汗,黑乾坤放在小腹上定神,“大姨,别怕,别怕。星星在这里陪着你的,那个……大姨夫你……你帮忙倒杯酒水过来!”

大姨夫!

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神秘男子到底是谁,下意识的就喊他大姨夫。刚好他在用红色的塑料酒壶往供桌上的十只杯盏里倒酒,反应很快的就到了一碗给我。

“谢谢你,星星。”老黄大姨在此刻神志清醒,双眼看着我,呼吸越来越频繁。最后疼的不得不闭上眼睛,努力承受我感受不到的那种剧痛。

我接过装酒的碗,将手指甲浸入酒水中约十秒。

此时此刻,我根本不知道把手指甲放入酒水中到底是什么原理,我只是在脑子里有这么一个念头。

情急之下也不管对不对,先让老黄大姨喝下去,死马当活马医。

这一碗酒不算烈,却被那男子细心的温过,老黄大姨喝过以后整个人都精神许多了。一时之间多了好些的气力生孩子,看情况宫口应该是能扩大到九指。

一切微妙的进行着,男子在翔安前焚香,烧纸。

老黄大姨用力发力之下,猛的喊出了一声来,一个白生生的东西就冒头了。我连忙去接那个从她腹中出来的孩子,头、身子,脚一时间就都出来了。

是一个人参娃娃一样,粉雕玉琢的小鬼头。

肤色雪白异常,跟那种刚生下来眼睛鼻子糊在一起的婴儿简直就是两种样子的。更重要的是一双眼睛是蓝宝石一样的眼色,充满了神秘的感觉看着我。

搂着他,只感觉屁股的地方毛茸茸。

偷偷翻身这么一看,在他的屁股上居然有好多条透明的尾巴。

好奇心驱使之下,我竟然去数那个尾巴的条数。

一、二……

八、九!

竟然有九条尾巴,我看着怀中柔软的小东西,看不出他身体有任何和人不同的地方。唯有这屁股上,长了九条透明的毛茸茸的尾巴。

我没有大惊小怪,更没有声张。

把小宝宝抱到了男子面前,低声说道:“大姨夫,老黄大姨生了。”

“谢谢,真的……真的非常谢谢……”他在激动之下说话更加吃力了,眼中的泪水缓缓落下。

一时间恰如短线明珠一般,在落地的一瞬间居然化成了实体。

那泪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,滚落在了地上。

那是一种为人父亲的感动,而不是作为男人的脆弱。

男人接住孩子的一瞬间,突然床上又传来一声惨烈的痛叫声,我着实是吓了一跳。回头更是发觉不得了了,明明已经顺产完毕了,老黄大姨的下身却开始大出血了。

我一点经验都没有,慌神之下,从头到脚都是冷的。

等到冷静下来才发现,她腹部依旧是隆起的有些高,似乎……

似乎还什么东西在里面。

她额头上全都是汗水,双手的手指头紧紧的扣进了被褥之中,脸上痛苦的表情似乎比刚才更加的严重了。

“啊……”

她的惨叫让人心肝都跟着颤抖了,我连忙压住她的手腕,“老黄大姨,别怕,可能……可能是个双胞胎。我们继续努力一下,应该可以……把后面一个宝宝也生下来!”

黑乾坤被我压在了她的小腹上,我根本没想那么多。

只是情急想救她!

心房却传来了我肚子里那小东西的传达给我的意识,“妈妈,我……我没有那么多力量了……”

“啊?”我没想到是那么一个结局,我肚子里的小东西力量居然不够了。

我其实很希望他量力而行,却又害怕另一个孩子保不住。

茫然了一下,就见另一个孩子的头在我腹中那个小崽子力量的牵引下,从老黄大姨的身体里钻出来。看到那个刚冒出头的小东西的一刻,我内心是极度害怕失去的。

不顾一切的将有黑乾坤的那只手伸进去,将这个孩子带出来,想要挽留住什么东西一样。

摸上去触手却是冰凉而又僵冷,那时候我的心头已经有极为强烈的,不祥的预感。

可当这个早就一命呜呼的小生命到了我的面前的时候,眼泪却潸然而下,那样的痛根本止也止不住。

那个被我捧在手里的孩子,可能还不到两斤重。

身子很小很小,浑身上下都是那种死尸身上才会有的淡紫色,那种如同淤痕的青斑在身子上随处可见。

没有鼻息了,身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像石头一样。

屁股上也有好多条毛茸茸的尾巴,但是这些尾巴了无生趣的垂在下面,并不会随着宝宝心情的变幻轻轻的摇动。

是死婴!

没有当妈之前,我不知道什么是母性。

当我成为一个母亲之后,不知道为何心就变得柔软,不仅生出了更多保护自己孩子的**。也受不了任何一个孩子受伤,只希望能够保护所有出现在身边的孩子。

这是我第一次目睹真正的死婴,而且他就在我的怀里。

一时间,我的情绪有些崩溃了,紧紧的搂住了这个小小的身躯,“……为什么会这样……宝宝你可不可以不要死。”

我真的好难过,尽管他不是我的孩子。

可我也好希望他活着!

“你尽力了,救……救了……他们母子的命。”那男人语调生硬,他似乎也很悲伤,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抚我。

我心头真的疼的够呛,却突然发现我在孩子亲父亲面前,没资格反被他安慰。

慢慢的心情从悲痛中冷静下来,那种无法对抗命运,生命脆弱的感觉,让我有些沮丧。带着鼻音,低声的和他说话,“那都是应该的,大家乡里乡亲的。”

搂着那孩子,我竟然有些舍不得将他的尸身交出去。

更希望有奇迹降临,他突然就会在我的怀中转活过来,脆生生的哭泣着。

“妈妈,别难过了,好吗?”肚子里的小逼崽子似乎在跟我说话,他传递而来的意识好似一股暖流,温暖而又轻柔。

特么的……

这小子好温柔!

我身体微微一震,惶惶然就清醒过来。

终于是克服了自己心里的不舍和难受,将怀中的死婴交给了男子。

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老黄大姨,精神恍恍惚惚的提醒她,“大姨,你这样要赶紧上医院输血,不然有生命危险。”

“星儿,你早点回家休息吧,他……会照顾我。”她产后大出血,半眯着眼睛看着我,眼底带着感激。

然后,又看了看搂着孩子尸体的男子。

眼中有万般的柔情,更有失去孩子之后,深藏在眼底的痛楚。

我身上还带着她难产流出的血,茫然点了一下头,“那……那我先走了。”

房里的血腥味,让我有些晕沉沉的。

按我以前的个性,肯定是要留下来照顾她,现在却有些鬼使神差的推开她家的门出去。走到外面,才见到老黄大姨家的鸡圈的门是打开的。

地上还掉了几根鸡毛,看来刚才那男子手里的鸡是从自家的鸡圈里抓出来的。至于那俩活鱼我还真想不到是从哪儿弄的,大半夜的应该没地儿买,大概只能朝人借。

不过,天儿冷的冻掉耳朵。

水缸都结冰了,更何况是养在家里的鱼。

这时候,却见到那个身着鱼皮的身躯又挡在我面前,他没有把刚出生的宝宝抱出来。

手里鼓鼓囊囊的抓着什么,应是往往我的手中塞。

我低头一看,竟然是一把颗粒饱满的黄豆。

又见他脱掉了手上的鱼皮手套,用冰凉的手指擦了一下我脸上的残泪,“谢谢你,黄豆作为报酬。”

“举手之劳而已,还要多亏……大姨夫多多照顾我大姨。”我心想黄豆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,也就欣然收下了,揣在兜里直接带回家。

用钥匙开开家里的门,我妈我爸还有我小叔叔全都关灯去睡觉了,以前我也经常这么熊。半夜在屯子里瞎折腾,他们也都习惯了,不会次次都到外面去找我。

家里静悄悄的,我回房间睡觉。

炕上是热的,说明我妈还没有彻底的把我扫地出门,本来想倒在炕上就直接睡死过去。可是躺上去没一会儿,又清醒的爬起来。

把身上的血衣脱掉,藏在了床底下的箱子里。

顺手还把大衣口袋里的黄豆摸出来,这一次把它们都摸出来就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。而且冰凉凉硬邦邦的,像是金属的质感。

难道灯下一看,竟然是一把的金豆子。

这些金豆子可不像是金店里卖的金豆子,表面规则而又金光锃亮的。反倒是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豆子,豆子虽然是金色的,但是颜色发沉。

表面凹凸不平的像是月球表面,每个大小形状都有略微的区别。

暗沉的颜色中,似乎还深入了黑色的脏东西在里面,按照我的经验九成九是从土坑里挖出来的。说不定还是从老坟里挖出来的,死人的随葬品。

否则土壤不会渗进金属内部,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金子。

我也不会像电视上一样,会用自己的牙咬,这东西本身就带着阴气。在房间里找了个笔筒,把里面的笔全都倒出来。

先把金豆子放在里面,在搁在房间的阳面。

保证这东西的阴气,不会影响整个房子的格局,大过年的我可不想遇到什么倒霉事。洗了个澡,把头发吹干,我就上床睡觉了。

那一晚上,我都忘了注意清朝鬼的去向。

只是潜意识里面觉的这货来去自由,我根本就没有能力看着他。他还没在我家吃年夜饭,应该也不至于跑了。

清晨,我被爆竹声吵醒。

紧接而来的就是公鸡洪亮的打鸣,本来就晚睡,脑袋疼的耳边嗡嗡的耳鸣。

挣扎了一下,才睁开眼睛。

一时间撞上了一双温缱入骨的眼眸,四目相对之下。

竟还有砰然心动的感觉,睡意全无,头疼也好了许多了。

我面颊微微一热,情不自禁的就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,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
能在这样的早晨,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他,我心情其实是非常愉悦的。耳边依旧想着接连不断的鞭炮声,这样才是过大年,家家户户都是喜庆的气氛。

“想你的时候,就来了。”

他从我的身后搂住我,让我可以整个身子都靠着他的胸膛。就好像昨天晚上那个穿着鱼皮的男子搂着老黄大姨一样的动作。

心头微微一热,我抓住了他搂住我的手,“昨天……昨天我遇到了一件事,我去给老黄大姨接生了。”

“难怪在床底看到带血衣服,衣服我拿去洗了,不会被岳母发现的。”易凌轩没有一丁点的大男子主义,平淡无奇的说帮我洗了衣服。

我点点头,顺手将摆在床头的笔筒交给他,“他还给了我一把金豆子,可我记得,昨天他给我的时候明明……明明只是黄豆。”

“普通的幻术罢了,让你看到时以为是黄豆,才不会轻易推辞。”易凌轩语气宠溺的顿了顿,单手抚摸了几下我的小腹,才低低的说道,“这是善缘,他既然给你了,那就欣然接受吧。你肚子里的小逼崽子,也应该奖赏他。”

“你都知道了?”我仰头惊讶的看着他,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。

他眸光有些狡猾,低身在我的小腹吻了一下,“走进屯子的那一刻,我就猜的七七八八了。屯里有难产的孕妇,还是九楼的病人,能让病人母子平安的整个屯子里也只有你。”

易凌轩洞察力之敏锐,让人惊奇不已。

竟然是在进屯的那一刻,就好像洞穿了一切,知道老黄大姨昨夜难产。甚至还猜到了,是给她接生的。

我触摸了几下易凌轩额前的碎发,“小逼崽子问你,要给他什么奖赏。”

“那就要问他想要什么了。”易凌轩直起身子,重新用自己的胸膛承载住我的后背,这几天我在学校又吃胖了。

敦实的身子,直接就压在他身上。

我感受了一下腹中那个小东西的反应,按照自己的直觉说道:“好像要听故事,反正是心电感应告诉我的。我不知道有没有听错……”

他丝毫不以为意,温和道:“那就说一段故事。”

易凌轩说的故事有些奇怪,是有关于历史上褒姒的故事,说是在东北一带有一支部族犬戎。

非常向往周室王朝中的金碧辉煌,恰好赶上了周王朝没落,一举攻进镐京周王宫中。不仅掠夺走了大量的财物,还把周朝第一美女褒姒给抢走了,以及周皇室的至宝九只神鼎。

这个是个历史故事,我就一文盲,都听有些困难。

就我肚子里的那小东西那么点儿大,不一定能明白吧?

不知道易凌轩讲这个有什么用意,可是仔细一感觉,似乎在冥冥之中感受到腹中的小东西听的是聚精会神。

相比他们两个小东西,老子是上历史课就会打瞌睡的人。

居然是又累的睡着了,这一次,也不知道是不是易凌轩在身边。

爆竹声声除旧岁的声音,已然是听不见了。睡的比死猪还要沉,是半声鞭炮的声音,都没进入耳内。

醒来的时候,根本就已经是大中午了。

鞭炮声仍旧在继续,屋外头是一片嘈杂的声音。

外头的人明显是因为过年,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。

我自然是没道理在房里继续睡了,抬头看了一眼易凌轩。

伸手就把他没扣好的衬衫扣子给扣上,自己也起身套了外套字身上,穿着棉鞋出去洗漱。我妈已经拿好了菜刀,从鸡舍抓了活鸡来宰了。

我爸负责给刚浸了热水的鸭子拔毛,看到易凌轩出来,老实不客气的说,“小易啊,来帮我一把,我忙了一天了。要累死老子了!”

要让易凌轩拔毛,我爸还真是知人善用。

我都想象不到易凌轩那一双柔荑般的握手术刀的手,去给死鸭子拔毛,会是啥样的画面。可他根本就不介意,非常俊朗的笑了,“爸,你歇着吧,我来。”

他坐下,利利索索的就给鸭子去毛。

老子就定在原地,愣愣的看着老子的男神在给鸭子拔毛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才去厕所洗漱,刚进厕所就被吓得差点尿了。

就见厕所里吊着个死人,舌头吐的长长的。

可仔细一看,那人留着清朝的发辫,虽然死状恐怖。那脸部轮廓依旧是没有半分棱角的柔和,看起来清秀俊朗。

“允礼,你无不无聊,当吊死鬼想吓死我?”我把门随手给关上了,低声骂了清朝鬼一句。

对着镜子刷牙,他一开始还这么用麻绳吊着自己。

过了一会儿,见镜子里的我面无表情的擦脸,似乎觉得无聊了。

便从房顶上下来,站在了我的身后,语气有些傲娇的说道:“太无聊了,他们都看不见本王,本王一个人在房子里逛来逛去只能和那个白老太太说话。”

“我养的那耗子,应该也能看见你。”我稍微一摸衣服口袋,才想起来昨晚上就已经把旧大衣换了。

眼下,小豆豆不知道去哪儿了。

正想着,就见到清朝鬼充满恶趣味的从穿着长衫的怀里,掏出了一只小老鼠,“你在找它?这耗子倒是有点意思,是盐津呢,还是水煮呢?”

老子养的耗子,只有老子能欺负。

不管是盐津还是水煮,老子都舍不得!

“你……你堂堂王爷,居然连耗子都吃!”我看小豆豆在清朝鬼手里,已经吓得肝胆欲裂了,连忙去夺。

他也不抓着耗子不放,随手就把小豆豆丢给我了。

双手抱胸,一副高冷而又邪恶的样子,“本王饿了,你快给本王弄吃的。不然本王不仅要吃你的耗子,饿极了本王连你一块吃了。”

小豆豆摔到我怀里,一时间是七荤八素。

挣扎了一下,才灵活的窜到我棉衣后面的套头帽里,那里面是羊羔绒的。暖和的不得了,它进去了以后,便蜷缩着一动不动。

我看小豆豆完好无损,这才问清朝鬼:“那你想吃什么?”

“昨晚那大耗子吃饺子味道挺好的,本王就要吃那个。”清朝鬼将手指头放在下巴上,认真的说道。

大耗子?

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,他说的是灰四仙婆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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