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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之间，亭子里只留下了桑语溪一个人。桑语溪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个人，一高一矮的背影一前一后，竟显得分外和谐。半晌，桑语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貌似会有好戏看啊。
一路上，程秋尽一句话都没有对程初寻说，程初寻跟在他身后又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，导致程初寻心里也有些打鼓。
跟着程秋尽一路无言来到了书房，程秋尽坐在椅子上，程初寻在他面前站定，程秋尽的目光始终停驻在程初寻身上，看得程初寻由一开始的高兴到后来的慌乱无措。
“你知道我这次喊你回来是为什么吗？”片刻，程秋尽才问她一个问题。程秋尽本想程初寻能顺着他的话回答，谁知道程初寻注意的焦点竟和一般人不一样。
听见程秋尽的问话，程初寻愣了一下，条件反射的反问他：“难道大人不是打算把小寻从皇宫里接回来吗？”
没想到她会这么犀利的问出这个问题，程秋尽显而易见的沉默了，程初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艰难的再次问道：“其实大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把小寻从宫里带出来？”
此刻程初寻脸上的表情有些脆弱，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程秋尽，好像他随意的一言一语都能将她拉上天堂，或是打下地狱。
虽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但程秋尽也没有欺骗她的想法，所以程秋尽选择点了点头：“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程秋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想起了他喊程初寻回来的真正目的，皱了皱眉头，沉声道：“小寻，在此之前，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，为什么缺席选秀？你知不知道，因为你的任性举动导致你的选秀资格被陛下取消了？”
程初寻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程秋尽：“是，我当然知道。”程秋尽正准备说什么，程初寻下一句话说道：“可小寻就是不想去参加选秀，难道大人不打算继续养着小寻，就这么想把小寻送给别人吗？”
“小寻！”程秋尽似乎是生气了，“你已经不小了，应该要懂事一点。你应该知道我收养了你这么多年，程府给了你无上的荣誉地位，给了你别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，可你从来都没有为程府做过什么贡献，反而还因为你的不出色，导致程府一直被京城众世家暗地嘲笑。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官场人，不可能会做亏本的生意，所以现在就是你回报程府的时候了，我送你去宫里，就是希望你能够成为陛下身边的人，然后为程府谋取利益。你明白了吗？”
明明每一个字程初寻都听得懂，可是当它连成一句句话时，程初寻反而半点也不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。
他说的都是假的吧？她的程大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这样的人，原来他用尽心思精心养她这么多年，只是想让她将来能够为他谋取利益，他从来只是把她当做一颗有价值的棋子对待，他的心里，从来都没有她的位置。可是，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，就不能多欺骗她一段时日吗？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全部告诉她？
程初寻看着眼前十年如一日俊美无双的人，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然的，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那些可以剜人心肺的话。